QNDep40  
 
「老闆!妳看妳啦!都翻白眼了!」一張張翻著桌上的照片,鹿嘻嘻哈哈地笑個不停。
 
「還不都妳害的,淨玩那些…」金老闆看到照片便放下心,不是番犬以外的人進入基地,
終於能好好休息了。
 
U拖著疲憊的身子在廚房裡準備晚餐,切菜刀聲、鍋鏟拌炒,熱油滋滋作響,
飛快地煮了些方便的食物,「讓開、讓開啊!剛煮好的義大利麵先墊個胃…欸鹿!」
 
「嗯?幹嘛?」鹿直接用手捻了一口放到嘴裡,一手還不忘繼續翻相片。
 
「好歹也拿個餐具吧!真是蠻荒時代來的…」U搖搖頭,放了叉子在鹿手邊,
回頭繼續處理接下來的食材,剁了幾塊大塊馬鈴薯跟洋蔥扔到大鍋裡。
 
「…除了雲霄飛車上的拍得很清楚之外,為什麼其他張都糊糊的?」要說這疊是照片…
呃,拍攝的焦距是不是沒抓好?「而且為什麼偏偏是我嚇個半死的這張很清楚啊?!」
金老闆怒指著唯一一張清晰的照片,拍幾下桌子表示不滿。
 
「DaeDae,妳就別嫌棄了,我跟U可是連一張像樣的照片都沒有呢…」從桌上的籃子,
T拿了一顆蘋果咬了口,忙了整天第一個進到肚子裡的東西可不能馬虎。
 
「移動中物體才能準確擊中的技術,用在遠程拍攝也不是這樣發揮的吧…」
金老闆表示,那個坐在鹿旁邊,哭的眼淚鼻涕飛濺的不是她本人,一定是認錯了。
 
「鹿喜歡這張!把鹿拍得最漂亮!」果然,不負眾望地選了金老闆最痛恨的囧照。
 
「………」雖然是意料中的事,但一想到這照片要送去宮裡,蘇勇跟Q若是看到了,
一定會拿來狠狠嘲笑一番,金老闆實在很糾結,「鹿啊…可以幫我把臉馬賽克嗎?」
 
「馬賽克是什麼?鹿不懂。」唉,這字要怎麼教啊?
 
「呃…就是把老闆的臉弄得糊糊的,看起來不像老闆…」真的很難解釋。
 
「嗯…馬賽克…糊糊的……」鹿認真地想了幾秒,看看左邊,看看右邊,
看看天花板,看看地板…
 
「Don't trick her…」T在一旁看著鹿的模樣,想像若是自己跟老闆有孩子,
還像鹿這麼可愛的話,養一打天天在身邊打轉嚷嚷,一定很熱鬧。
 
「馬…?」鹿看看餐桌,看看吃完只剩番茄肉醬餐盤…突然瞪大了眼!「馬…馬!」
看看手掌,五指攤開,輕輕地往餐盤放上…
 
「幹嘛?我不是馬啦!我臉有那麼長嗎?!」金老闆今天在雲霄飛車上,
是真的嚇到下巴快掉下來了很像馬啦…
 
 
 
「糊糊的!這樣!」
 
 
 
一掌就往金老闆的臉抹去。
 
 
 
「馬的老闆!完成!鹿好棒!」鹿開心的拍拍手,多的醬汁還四處亂噴。
 
「鹿啊…馬是蘇勇的親戚,不是老闆。」U一面說著一面轉身要拿鹿的餐盤,
準備再幫飢腸轆轆的鹿,多添些剛煮好的白飯,「下次帶妳去…」
抬起頭瞥見金老闆的瞬間,飯匙已經默默地掉到地上去躺好了。
 
T反覆眨幾十次眼,鹿卻一點都catch不到乾媽的暗號,趕緊抽了桌上的紙巾,
替金老闆把臉擦乾淨,「DaeDae,不要生氣喔…妳乖…妳乖…」
 
「鹿啊…我說的是,照片裡的老闆,不是我本人啦…」沒生氣啊?真是可喜可賀…
看來是整天玩到沒力氣生氣了,哀怨的接過T遞來的紙巾,連著醬汁跟眼淚一起擦掉。
 
「哦!照片的老闆!那這樣!」鹿伸出仍沾著些許醬汁的大拇指,不知道在得意什麼,
笑嘻嘻地拿出照片,在金老闆哀號的臉上用力蓋了指印,「糊糊的照片的金老闆!」
 
「…很噁心欸!妳能不能用電腦改一下就好啊!擦乾淨啦!」被折騰整天回到基地,
只是想好好吃個飯,卻被鹿這天真無腦…無邪的舉動,弄得金老闆食慾全無。
 
「擦乾淨,馬…的老闆…用電腦改…」鹿用手擦了擦照片,小心翼翼地吹了吹…
呃?是在吹涼嗎?還是在幹嘛?總之開好電腦把照片輸入,敲個兩三下,邊哼著歌,
邊開開心心地把改好照片重新印出來,「好了!」
 
 
 
「我要生氣了。」
 
 
 
為什麼蓋了懶懶熊頭在我頭上啦!
 
 
 
「嗚啊!!!乾媽救命!!!」哪門子馬賽克技術啦!還討什麼救兵?
 
「…我只是單純要個馬賽克有這麼難嗎?」鹿這孩子到底現在心智年齡是幾歲啊!
金老闆要瘋了,「妳在那邊馬半天!要也蓋個馬頭!為什麼蓋懶懶熊頭貼紙!」
 
「馬的…糊糊…醜醜…嗚嗚…貼懶懶熊頭蓋著!看不出來是老闆啊!」
 
「…懶懶熊頭也一定會被蘇勇跟Q笑的啦!超幼稚的!要我怎麼送到宮裡…」
原來金老闆是怕丟臉啊?「這樣我面子要往哪掛…丟臉死了。」
 
「老闆啊…面子一斤值幾個錢?掛不住就算了吧!」小黑狗為什麼這麼愛幸災樂禍。
 
「面紙…多少錢鹿不知道…可是、鹿知道!掛在廁所!」討打嘛妳!
 
「…U,要不是妳身手太差,送照片過去等於送死,我還真想派妳去換徐玄回來。」
報平安的照片勉強挑好了,但信差呢?總不能讓J去送吧…也不知道J什麼時候來基地。
 
「鹿去!要送去哪裡!給主人嗎?鹿要去!」J不行,妳也不行。
 
「老闆!我、我、我…」U高舉雙手一直揮一直揮,再度自告奮勇嗎?
 
「U,妳就算了吧!妳那身手,送信不成,我擔心會變成送命…」
 
「我、我!鹿可以送信!」就說妳別爭了。
 
「鹿,妳也不行,J花那麼大力氣把妳運出來,不可能放妳回去自投羅網。」
 
「老闆…那個…」小黑狗突然講話聲量漸弱…
 
「不就跟妳說不行了嗎?妳想見徐玄我懂,但真的不行…」
 
「不是啦…是…」大聲點聽不見。
 
 
 
「不如讓我送吧!」
 
 
 
金孝淵倚著門,隨手抓個蘋果啃了一口。
 
 
 
四人望向門口,清脆的蘋果與牙齒的咬嚙聲下奏。
 
 
 
同時,T跟金老闆已起身,分別將U與鹿護在身後。
 
 
 
「真是幸會了。」金老闆突然腎上腺素爆發,疲勞什麼的不知飛去哪。
 
「唉…不要每次看到我都這個臉嘛…」將手上的蘋果向上拋接幾回,緩緩走進四人,
這似曾相識的場景,金孝淵的表情卻跟上回相差甚遠,「沒想到妳們這也吃挺好的。」
再度咬了口蘋果,津津有味地嚼著。
 
「鹿,妳不要回去,妳主人說的…要跟乾媽老闆待在一起…」T低聲跟身後的鹿叮嚀,
這表象的友善很可能是裝出來的,不能掉以輕心。
 
「好…」鹿一臉疑惑的被番犬三人包圍在中間。
 
怕就怕上次鹿告別後,番犬一行人遭遇的記憶空白再次發生,J消失的那個早晨,
番犬們急得像世界末日一樣,好不容易找到J卻半死不活的,一連串的負面記憶,
排山倒海的淹沒著經歷那場悲劇的三人…
 
 
 
就算死也不會再把J託付的鹿交回去!
 
 
 
「T,U跟鹿交給妳…這傢伙我想辦法拖住時間,妳們快逃…絕不能讓她帶鹿走。」
金老闆一個赴死的眼神,彷彿即將展開的對決將是生離死別,「衝著我來就好。」
 
「鹿,妳討厭我沒關係,除了小玄之外,我最喜歡的就是妳了!」U不要趁亂告白!
 
「可是比起小黑狗,鹿還比較喜歡徐醫師…」兩位小朋友,可以先搞清楚狀況嗎?
 
「Stop kidding!還在鬧…」T現在腦子也一片混亂,沒想到敵人來得這麼快!
「DaeDae,我拖住她,妳先帶鹿離開。」怎麼捨得讓她心愛的另一半送死呢?
 
「老婆,這次聽我的…求妳了。」守護戀人生命的決心,金老闆不願讓步。
 
「妳們討論好了嗎?練武是一炷香計時,給妳們一顆蘋果的時間,好像有點短…」
一本輕鬆的金孝淵,將啃個精光的細長蘋果芯,立在餐桌上。
 
「會戰到拿蘋果去祭拜妳為止!」番犬傳說中不敗傳說金孝淵,誰會為誰送上祭品?
即使實力懸殊,憑著一股信念金老闆也絕不低頭,「死都不會讓妳帶鹿走!」
 
 
 
「我沒說帶她走。」
 
 
 
金孝淵像玩陀螺般,用手指旋轉著蘋果芯。
 
 
 
「You liar!沒要帶走?難不成是…」要滅口?T一想到當初金老闆挑選這基地,
就是比起任何其他得更為隱密,地圖上找不到,雷達也讓Q設了特殊電波無法偵測,
如果番犬被滅了死在這,幾百年都不會有人來收屍的!
 
「嘖…分明看過我們師徒過招,還不相信妳們的呼吸權利…是『我決定』的嗎?」
金孝淵泰然的拉開餐桌的椅子坐下,再次拿了個蘋果放在手上玩賞。
 
「就算是,也要拚到最後一次呼吸。」戲弄弱者很好玩嗎?可惡!偏偏金孝淵太強…
同樣姓金基因也差太多,老闆可沒太深厚的武術底子。
 
「鹿,這傢伙妳記得嗎?她要背叛妳們之間的師徒感情,奪取妳性命。」
U的靈魂感應能知道眼前對手的氣息,有沒有殺過人會有股難以言喻的差別,
即使說不上來,也能知道金孝淵絕對是修練八輩子,也別想碰她一根寒毛的強悍。
 
 
 
減緩旋轉速度,蘋果芯晃動的弧度越來越大,與桌面角度小於八十度、七十度…
 
 
 
蒂頭碰到餐桌的瞬間,番犬三人抓緊了鹿。
 
 
 
「小黑狗,幫師傅做個漢堡薯條好不?」
 
 
 
鹿卻笑咪咪的,一點戒心也沒有。
 
 
 
「唉呀!不愧是我的好徒弟!還記得我這個師傅喜歡吃什麼。」將手上的蘋果扔向鹿,
金孝淵拿走桌上橫躺的果芯站起,「妳們幾個啊…怎麼就不覺得我是來幫忙的…真是。」
 
即使聽到「幫忙」也不敢鬆懈,就怕個萬一…
 
「狗狗…師傅從很遠、很遠來找我們玩,要有禮貌,請師傅吃漢堡。」鹿哀求的眼神,
大概沒有人類能抵抗的了。
 
「Dae…鹿沒有像上次那樣亂吼…是不是…」T一想到那天鹿突然大吼的驚恐模樣,
現在的鎮定確實很不一樣。
 
「為什麼幫忙?妳不是林家的人嗎?」這是金孝淵第二次讓番犬在她眼皮下存活,
見識過武神身手的金老闆,仍對於敵友不明的她抱持懷疑。
 
 
 
「秀…妳們家J拜託我。」
 
 
 
金孝淵向桌上扔出一串熟悉的鑰匙。
 
 
 
不會錯的,那樣式是番犬快艇的鑰匙!而且就是J開走的那台!
 
「妳這渾蛋!竟然把J給…」金老闆惱怒著向前衝去,卻被鹿牢牢抱著。
 
「師傅是好人!好人!主人好好的!好好的!老闆!好人!嗚嗚…」
鹿寶寶妳根本要把老闆的肋骨給捏碎了,小力點好不?
 
「徒弟啊…妳的寄養家庭還真不友善。」師傅怒吃蘋果,「伙食不錯倒是真的…
啊、還有這個…妳們怎麼奇奇怪怪的道具這麼多…」從口袋裡找出,J的備用耳機。
 
 
 
是J平安的暗號。
 
 
 
番犬三人總算放鬆下來,腿都軟了。
 
 
 
「廚子別偷懶啊!漢堡薯條來十份。」難不成鹿這麼會吃是跟金孝淵學來的?!
 
「誰敢偷懶啊…嗚嗚…」小黑狗乖乖煮飯去,別哭啊…漢堡排加了眼淚會太鹹。
 
「妳們家J說,請我幫忙跑跑腿送信,自己徒弟我不會跟丟,我找到這來遇見她的。」
 
「主人有來嗎?!在哪!?在哪?!」鹿眼睛瞪得好大,像在找寶藏一樣。
 
「走了,她允許我來這蹭個飯再走,我就待著等妳們回來了。」
 
「主人…走了…」洩了氣的鹿寶寶,頭低低的…「為什麼不跟鹿講話就走了…」
 
「總之妳家主人有點事情在忙,徒弟妳就乖乖跟這些人一起就是了。」
金孝淵有些不習慣,在林家霸氣十足的接班人林允兒,怎麼會變成這副弱不禁風,
又楚楚可憐的小動物樣子…「照片我拿走了啊!會送給陛下她們的,蘋果順便外帶。」
 
「妳點的漢堡薯條十份怎麼辦?」小黑狗很愛地球,不能浪費食物的。
 
「給我徒弟吃吧!我看她也沒吃幾塊像樣的肉,對她好點啊…廚子。」
真是個關心徒弟的好師傅…「我也該回去了,除了兼職信差我還有正職工作。」
拿回桌上原先屬於J的兩項物品,像走自家廚房一樣,自在地走出。
 
金老闆想起了件重要的事,「等等!J把鑰匙給妳,那她呢?她怎麼離開!」
 
 
 
「開我的啊?不然妳以為我怎麼來的…水上漂嗎…」
 
 
 
也是,妳能漂來的話,外掛也開太大。
 
 
 
「為什麼要答應J拍照這件事…遊樂園累死了…早知道就多花點時間找地方逛街…」
今天應該結束了吧?沒有訪客要來了吧?沒事了吧?金老闆腦細胞都要死光了。
 
「其實有電腦的話,鹿知道喔!」
 
「妳知道怎麼不早講!」腦細胞白死了。
 
「有這個!」鹿寶寶點開電腦的某個程式…果然。
 
開啟的前一秒,金老闆超扼腕沒有早點想起來,當初Q就是靠這找到J的啊!
 
 
 
「LθVE…」
 
 
 
為什麼有種在瞎忙的感覺。
 
 
 
- [to be continue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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